20220223第68集
談《身分政治》一書

《身分政治》的作者法蘭西斯．福山，在書序一開頭便直言，若非唐納．川普在2016年當選總統，他不會寫這本書。他跟許多美國人一樣，對此結果感到驚訝，也為那對美國和全世界的意涵深感不安。法蘭西斯．福山在川普勝選前，就寫到美國制度正在衰敗，他過去一直思考現代政治制度的發展：國家、法治、民主可問責性最初如何成形、如何演化和交互作用，以及最後可能如何衰敗。他認為川普本身既是衰敗的產物，也是衰敗的貢獻者。川普有政策和性格上的雙重問題，如：川普鍾愛獨裁強人勝過民主同盟的明顯偏好，有破壞國際秩序穩定之虞，此外，基本的誠實、可靠、穩健的判斷、為公共利益奉獻、根本的道德感等等與優秀領導力相關的特質，川普一個都沒有，川普終其事業生涯的首要焦點都是自我行銷。

川普代表國際政治上一個更廣泛的趨勢：趨向所謂的民粹民族主義。民粹領導人企圖利用民主選舉授予的正當性來鞏固權力。其他可歸於此類的當代領導人包括俄羅斯的普丁、土耳其的艾爾段、匈牙利的奧班、波蘭的卡欽斯基、菲律賓的杜特蒂。

法蘭西斯．福山認為民族主義或宗教的勢力都不會在世界政治中消失，他們不會消失是因為當代自由民主未能充分解決激情的問題。激情是靈魂渴望尊嚴的部分；「平等的激情」是要求獲得與他人平等的尊重；「凌駕他人的激情」則是渴望被承認高人一等。現代自由民主允諾也大抵提供了最低程度的平等的尊重，體現於個人權利、法治和公民權中。但這不保證民主制度中的人民實際上會獲得同等的尊重，特別是有邊緣化歷史的群體成員。整個國家都可能覺得不受尊重，這會助長侵略性的民族主義；宗教信徒也可能覺得自己的信仰被玷辱。

另外，凌駕他人的激情靠殊異性而澎湃，像是承擔高風險、投入浩大的奮鬥、追求強烈的影響，這些都會讓自己被承認高人一等。在某些例子，這可能造就林肯、邱吉爾或曼德拉之類的英勇領袖，但在其他情況也可能捧出凱撒、希特勒或毛澤東之流，帶領社走向獨裁與災難的暴君。

要求自己的身分獲得承認，是今日世界政治一統諸多事件的主要概念。現代的身分認同概念結合三種不同的現象。第一種是激情，即普世一致、人性渴望認同的部分。第二種是內在與外再自我有別，以及內在自我勝過外在社會的道德價值提升。第三種是逐步演化的尊嚴概念，也就是不只有某個狹隘的機及該獲得承認，而是人人都該獲得。尊嚴的拓展和普遍化使私下的自我探索轉化為政治計劃。

本書包含激情、承認、尊嚴、身分認同、移民、民族主義、宗教和文化等主題，值得關心政治社會的人士閱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