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選文／地下街 財務金融學系三年級 林同學
同學最近寫了一篇短文，寫他經過車站捷運地下街時，看到的一對賣口香糖的母子：
男孩大概小學年紀，扯著宏亮的嗓門叫賣，但口齒不清。有時他會一邊喊著、一邊用力鞠躬，堅定而無畏的面對流動的人潮。男孩的母親坐在輪椅上，腳是皙白乾瘦的，膝上放著一籃口香糖，就這麼與孩子交錯的開口叫賣。她的臉上帶著笑容，但幾次經過，竟令人錯覺：男孩與她一同來時，那微笑是堅強的；只有她一個人時，是淒涼的。
這段故事，使我想起每次經過羅斯福路、新生南路口的地下道，裡面或席地而居、或倚牆而坐，擺著書籍古玩或糖果的小販們。很少有路人會在攤販前停下腳步，或將目光投注在他們身上。但有時，我會刻意放慢速度，觀察攤子上那紛雜、難以分類的商品；坐在牆角的老先生或老太太往往低著頭，似乎連叫賣也提不起精神，只有一次我買了牛奶糖，付錢的時候，才看見一位面色黝黑的駝背老先生抬起頭，向我露出虛弱的微笑。在他們的身上，散發著一種處於時間座標之外的氣息。
這些小販們，晚上都回到哪裡去了呢？為什麼會在地下道以販賣商品維生？他們的家中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？是不是從年輕時，就開始過著辛苦流離的生活？……當我興起了好奇與同情的念頭，突然發現，自己的生活，與他們其實是極其相似的。
我的生活依賴父母的供給，小販們倚靠擺攤；我的生活圈由家庭、學校與朋友組成，他們可能就是這條地下道左右的鄰居、路人、顧客；現在的我正在學習並尋找、實踐人生的目標，而他們，是不是也期待某個夢想呢？
車站裡，同學筆下那對母子努力叫賣的情狀很令我感動。那位母親雖然以病體出門工作，卻能夠時時掛著微笑，儘管身在艱苦的處境中，還是對路人釋出她的善意。地下道裡，那些擺攤的人們，也是靠著自己的勞力來換取生活。
於是我決定，當下一回再經過他們面前，要給他們一個友善的招呼、一個發自內心、真誠祝福的笑容。 |
|
|
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