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籍介紹

我最最喜歡的書是《大亨小傳》。蓋茲比,可愛的傢伙,我喜歡他極了。 ── 沙林傑《麥田捕手》

這部長篇小說,成為我這個小說家的一個目標,一個定點,小說世界裡的座標……我仔細地反覆閱讀,一個小細節都不放過,很多部分幾乎都能背下來了。 ── 村上春樹

本書特色

已列入美國高中、大學標準教材 2012年美國亞馬遜經典文學類第一名 BBC、TIME、Newsweek、美國「現代文庫」、法國世界報、英國衛報、Modern Library等媒體票選20世紀百大經典小說 125位英美名作家評選「200年最佳作品」第二名 2012美國國會圖書館票選「美國最具影響力」書單 2012亞馬遜經典文學類排行榜第一名

 遠流 ╳ 師大譯研所「經典文學新譯計畫」 NO.1

1920年,費茲傑羅出版第一部作品便在文壇一舉成名,接連兩部小說也大獲好評,但是四年之後費茲傑羅卻交出很不一樣的作品,這部小說一開始的書名為《特里馬奇奧》,還在校樣階段就經過大幅度修改,最後的新書名定為《大亨小傳》。

故事是由初出社會的大學畢業生尼克來敘述。尼克懷抱著夢想來到紐約,認識了住在隔壁的神祕大亨蓋茲比。剛開始尼克對蓋茲比夜夜笙歌感到不解,後來才理解到蓋茲比心裡其實也藏著一個夢想,而唯一的牽掛竟是海灣對岸那盞小小的綠色燈光,因為那裡住著他心愛的黛西。

但蓋茲比的美夢終究是幻夢一場,璀璨僅是一瞬,痴戀換來的是幻滅與悲劇。

這本書一開始賣得很差,在費茲傑羅生前,還賣不到二萬四千本,但是在他過世之後,《大亨小傳》被認為是他最傑出的作品,而且是最傑出的美國小說,到了二十世紀末期,更被列為百大小說之中的佼佼者。

 

作者/譯者介紹

作者簡介

費茲傑羅(F. Scott Fitzgerald,1896-1940)他的才氣渾然天成,就如同蝴蝶生來就長著美麗斑紋一樣。── 海明威

即使大家都忘了費茲傑羅同期的作家,還是會繼續閱讀費茲傑羅。── 葛楚.史坦

費茲傑羅(F. Scott Fitzgerald,1896-1940)

1896年出生於美國明尼蘇達州的聖保羅市,後來進入普林斯頓大學就讀,並於1920年出版了他的第一部小說《塵世樂園》,同年迎娶潔達.莎爾,這對夫妻四處遊歷,足跡遍布紐約、巴黎,以及蔚藍海岸地區,此時有許多美國作家名人皆離鄉背井在外漂流,費茲傑羅夫妻便是其中一份子。他們認識了葛楚.史坦、海明威,以及約翰.多斯.帕索斯等作家。

費茲傑羅活躍於一九二○年代,是當時新一代文學的主要代表人物,他的傑作包括《美麗與毀滅》、《大亨小傳》、《夜色溫柔》等。1940年他因為心臟病發而去世,享年44歲,最後一部作品《最後的影壇大亨》還沒來得及完成。

他的作品中蘊含敏銳的社會觀察,文筆精雕細琢,讓人讀來讚嘆連連,小說細膩描繪出爵士時代的風華與虛無,時至今日依然讓人折服。費茲傑羅是公認20世紀最重要的作家之一,許多現代作家都深受影響,其中包括《麥田捕手》作者沙林傑,以及台灣讀者熟知的村上春樹。

 譯者簡介

汪芃,就讀於師大翻譯所筆譯組,譯有《關於我和那些沒人回答的問題》、《夢之湖》。

 

名家推薦《大亨小傳》

詩人凌性傑 感性推薦

我決定要開始和費茲傑羅好好培養友情了,如果他能寫出《大亨小傳》這麼好的故事,一定還能寫出更好的。── 海明威

我已經好幾年沒讀到這麼有趣又讓我驚嘆的小說了,不管在英國或美國都一樣,……事實上,我覺得美國小說的發展好像自亨利‧詹姆斯之後又邁進了一大步,費茲傑羅描繪出一幅詩歌般的美景,華麗非凡、喧囂狂妄、尋歡作樂的美國夢。── 1948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T. S. 艾略特

全世界的人都突然眼前一亮……他不只擁有奇蹟般的才華,連技巧也已臻完美。── 美國文學作家理查.葉慈(Richard Yates)

……引人入勝,這個故事既神秘又華麗,費茲傑羅的這部作品比過去更加深刻描繪現代生活,他一直都寫得很好,因為他是天生的作家,而他對文學形式的掌握也愈臻完美了。──《紐約時報》1925年初版書評

如今《大亨小傳》已可稱得上是美國二十世紀的文學經典……──《紐約時報》1960年4月書評

美國文學最偉大的作品之一……不斷提醒著我們金錢帶來的誘惑、墮落和放縱。──《泰晤士報》

 

《大亨小傳》譯者序

還原大亨本色 ◎汪芃

經典新譯需要一些好理由。

《大亨小傳》的地位自一九四○年代便水漲船高,到了一九九八年,美國藍燈書屋已將此書列為二十世紀百大英文小說第二位,僅次於喬伊斯的長篇鉅作《尤利西斯》。而從一九五四年至今,《大亨小傳》在台灣已出版超過十七種中譯本,其中不乏插圖本、中英雙語對照本或輕薄短小的口袋書等各種版本,風貌形形色色。儘管這部作品貴為經典,然而既想重譯經典,應該懷抱某種「不得不重譯」的理由,否則缺乏中譯的外國作品仍多,弱水三千,為何執著於這一瓢前人斟過飲過的?

身為一個新譯者,我提出的理由是:想呈現一個不採用透明譯法的全新譯本。所謂「透明譯法」指的是流暢的譯法,亦即使用平鋪直敘句型、當代修辭,並避免指涉複雜的多義詞語。套用美國翻譯理論家韋努蒂的說法,譯者使用透明譯法便遁入無形,隱而不現,宛若以自己的語言重寫了原文,抹除原作的語言和文化差異,緊縮了讀者自由詮釋的空間,這種所謂的通順譯本製造一種「清晰透明」的假象,令讀者察覺不到翻譯的中介,以為自己心領神會的,是真真切切的作者之聲。

我所希望的,則是卸下這樣「隱形的譯者」所加諸自己身上的權力。

本書作者費滋傑羅曾稱自己不過是一名文字匠,寫作時往往字斟句酌,和天生富有文氣的文豪海明威是天差地別;撇除此言的自謙成分不談,可以想見作者精雕細琢的寫作風格。論文類,《大亨小傳》一書雖為小說體,裡頭富含人物對話、歌詞、書信、名單等各式文類;論主題,本書觸及許多二元對立的議題:男與女、夢想與現實、道德與不道德、貧與富、甚至是舊有貴族與新富階級;論角色,本作品描摹了不同性別、社會階層、種族的人物姿態及口吻。為了以區區四萬多字的中篇小說篇幅將各個層面照顧妥貼,費滋傑羅巧用各種譬喻、象徵、形象詞等印象主義元素,只消幾抹顏色、幾個意象、幾副姿態、幾種說話的腔調就能描繪出豐盈的畫面色澤,讓讀者煥發想像,填補空白。在原作中,「意象」的角色如此吃重,我因此不願在翻譯中割捨。

這樣的翻譯策略與現存的中譯本並不相同。例如檢視目前坊間最為流通且評價最高的喬志高譯本,便能看見大相逕庭的譯法;喬志高先生(本名高克毅)極能巧用中文資源,以珠圓玉潤、富有古味的道地中文譯出這部經典。對於這樣的翻譯手法,高氏自己也曾直言不諱:

我認為中國文字、語言有那麼悠久的歷史,那麼豐富的文學文化遺產,我們絕不能輕易放棄。在字詞方面(尤其科技方面)儘管應該輸入新東西,但文法、語法跟修辭許多固有的好處,卻不能受西方影響,弄得自己的文字失去本來來的面目。

這番見解不僅體現在高氏譯文中,後起的許多新譯本似乎也從善如流,撇除少數幾個劣譯不論,現有的十幾種譯本大多採取歸依中文的譯法,多半行文流暢,沿用中文既有的修辭、成語,並以中文常見的譬喻及象徵取代原作中的特殊意象。

舉形象詞的刪增為例。在現有的譯本中,書中的「這晚的月亮比平常升得早」(the premature moon)成了「天空中突然出現銀盤也似的月亮」,「銀胡椒粉似的星辰」(the silver pepper of the stars)成了「滿天銀色的箕斗」,而「一如湛藍糖蜜般的地中海」(like the blue honey of the Mediterranean)成了「蔚藍而甜蜜,像地中海的水」。選擇賦予月亮「銀盤」的具體形象、選擇刪去銀胡椒粉和天上繁星的新奇搭配,或是選擇剔除藍色蜂蜜的特殊風味等等,這些用字選詞絕對是譯者應該享有的自由;只是舉目望去,眼見多數譯本都採取類似策略,不免感到心疼──可惜這位「文字匠」的用字巧奪天工,中文讀者卻無法親見。在六十年來的所有譯本中,總該出現這麼一個譯本,願意讓讀者自行想像某個夜裡月亮的陰晴圓缺,或者像胡椒粉的星星與中文裡形容成箕斗的星星有什麼不同,又或者藍色的蜂蜜該是怎樣的風味,蜜除了甜,是不是也有些甜得發膩、甜得發酸?  

再看色彩詞的處理。色彩是《大亨小傳》的一大象徵手法,作者用起各種顏色很是慷慨,以五顏六色揮灑出各人物的性格特質、社會地位,甚至是更深層的抽象意涵。舉例來說,藍色是主角傑伊.蓋茲比的主要色調,與他相關的人事物時常套上藍色,藍代表了蓋茲比浪漫的夢想世界;黃色是藍色的對立面,代表物質、現實、地位與權力;而白色富含純潔高雅的形象,象徵出身高貴,卻也是富人淺薄、空虛、冷漠自私的象徵。

而比對原文及現有譯本,便能發現不少中譯本都選擇將原作中特殊的色彩搭配直接抹除。於是原文中蓋茲比的藍色花園(his blue gardens)分別簡化或改譯為「他的庭院」、「遼闊的庭院」等,而他奢華晚宴上的黃色雞尾酒音樂(yellow cocktail music)成了「溫馨的雞尾酒樂曲」或「流行歌曲」。遼闊的庭院似乎比藍色的花園合理許多,溫馨的樂曲也彷彿比黃色的雞尾酒音樂容易想像,但我願意冒一點險,讓中文讀者走進陌生的疆域,眼觀異色,耳聽異聲,參與英文讀者已進行了一個世紀的探索與推敲。

翻譯是詮釋的過程,且任何翻譯都難免是某種程度的改寫,因此面對善用自己母語的透明譯本,我其實樂於見到,也樂於閱讀,因為這些譯本映照出譯者對作品的理解及詮釋,借用史坦納(George Steiner)的說法,不同的譯本好比映照原作的一面面鏡子,無論鏡面或平滑或扭曲、距離原作或近或遠,映成的光影都有助豐富原作。儘管如此,既然現在得以鑄造新鏡,我情願打造一面與前人不同的鏡,提供新的選擇,這面較為光滑明晰的鏡子放置的地方離原作近一些,鏡子反射著赤裸裸的白光,渴望讓讀者更真切看見作品的原貌。這個譯本在句型結構的層次歸依中文,但在詞語的層次做了新的嘗試,少用中文習語,盡可能沿用原文意象。但願這樣的亦步亦趨看起來不像膽怯,而像守護──這個新譯不願藏起原文中寶石般瑰麗的豔彩,或遮蓋費滋傑羅潑灑的點點流光。